“卧薪尝胆”语出《史记·越王勾践世家》∶“吴既赦越,越王勾践反(返)国,乃苦身焦思。置胆于坐,坐卧即仰胆,饮食亦尝胆也。曰‘女忘会稽之耻邪’身自耕作,夫人自织,食不加肉,衣不重采,折节下贤人,厚遇宾客,振贫吊死,与百姓同其劳。欲使范蠡治国政,蠡对曰∶‘兵甲之事,种不如蠡;镇抚国家,亲附百姓,蠡不如种。’于是举国政属大夫种,而使范蠡与大夫柘稽行成,为质于吴。二岁而吴归蠡。”春秋时期,吴王阖闾将楚国打败之后,成为了南方的霸主。周敬王二十三年(前497),年迈的吴王阖闾听说越国君王允常逝世,于是,就乘机举兵讨伐越国。吴越两军在榻李(今浙江嘉兴西南)打了一仗。越王勾践(前520——前465)的大将灵姑浮砍中了吴王阖闾的右脚。吴王阖闾败了回去,他在生命弥留之际告诫儿子夫差说∶“不要忘记报仇!”
夫差即位后,便嘱咐人时常提醒他。每当经过宫门,他手下的人就高喊“夫差你忘了越王勾践杀你父亲的仇吗?”夫差流着泪说∶“没有,没有忘,不敢忘。”为了攻打越国,他叫伍子胥和伯豁日夜训练兵马。周敬王二十六年(前494),吴王夫差亲自率领大军去打越国。越国有两个大夫,一个叫文种,一个叫范蠡。这时,范蠡对勾践说∶“吴国这次报仇来势凶猛,咱们不如只守城不作战。”勾践不同意,非要出动三万将士不可。结果在太湖的夫椒(今江苏吴县西南)与吴军激战,大败,当越王勾践带着仅剩下五千余名残兵败将退至会稽(今浙江绍兴南)时,吴军紧追不舍,将越王围困起来。勾践对范蠡说∶“真后悔当初没有听您的话,现在该怎么
办?”范蠡说∶“赶快求和吧!”越王勾践只得派文种向吴王夫差屈辱求和。在吴王的威逼之下,勾践被吴王夫差俘虏到吴国宫廷中服了三年的苦役,夫差还让勾践夫妇住在阖闾墓旁的一间石屋里,叫勾践给他喂马。夫差每次出游,勾践总是为其赶车。吴王夫差为了侮辱越王勾践,竟然逼着勾践去尝人粪。勾践忍人所不能忍之辱,受人所不能受之苦。就这样,过了两年之后,吴王夫差认为越王勾践已被彻底征服了,是真心归顺了他,于是,就放勾践他们回国。
勾践立志报仇雪耻,就住在宫外的庙里。为了锻炼自己的意志,他睡觉时就躺在柴草上,并在房门口悬挂一个苦胆,进出时都要舔一舔,以激励自己不忘国耻。为了灭吴,文种向勾践献计道∶“我有七个计策∶第一,继续贿赂吴国,麻痹吴国君臣,以迷惑其心智;第二,收买吴国的粮食,以挖空他们的积蓄;第三,向吴王施行美人计,诱惑他荒淫无道;第四,送给吴国最好的砖、瓦、木料和匠工,诱惑吴国大兴土木建筑,目的是让他劳民伤财;第五,打发探子去充当吴王的臣子,以窃取情报;第六,到处散布谣言,叫忠臣们不问国事;第七,积攒粮草,操练兵马。”于是,越王勾践对外继续讨好吴王,给吴王送去黄金、白玉,美女西施、郑旦和大量的木材,对内休养生息,富国强兵,鼓励增加人口。经过十年发展生产,积聚力量,又经过十年练兵,勾践二十四年(前473),越王发三万雄兵伐吴,吴王夫差被围困在吴都西面的姑苏山上,求降不得而自杀。吴国从此灭亡。
灭吴之后,勾践挥师北上,一举收服宋、郑、鲁、卫等国,并迁都琅琊(今山东胶县南),遂称霸中原,为春秋霸主之一。
“卧薪尝胆”,表达的是刻苦自励、奋发向上的决心。北宋文学家苏轼《拟孙权答曹操书》∶“仆受遗以来,卧薪尝胆;悼日月之逾迈,而叹功名之不立。”元代脱脱《宋史·胡宏传》∶“太上皇帝劫制于强敌,生往死归,此臣子痛心切骨,卧薪尝胆,宜思所以必报也。”明代无名氏《鸣凤记·南北分别》∶“小弟此去,敢不卧薪尝胆,他日南还,共建大业,岂非至愿乎?”清代蒲松龄联云∶“有志者,事竟成,破釜沉舟,百二秦关终属楚;苦心人,天不负,卧薪尝胆,三千越甲可吞吴。”现代作家姚雪垠《李自成》“崇祯九年秋,虏骑入犯,昌平失守,都应卧薪尝胆,誓复国仇。”
亦作“尝胆卧薪”。宋代灌圃耐得翁《都城纪胜·叙录》∶“正当尝胆卧薪日,却作观山游水时。”
亦作“坐薪悬胆”。《金史·术虎筠寿传》∶“陛下当坐薪悬胆之日,奈何以球鞠细物动摇民间?使屠宰耕牛以供不急之用,非所以示百姓也。”
亦作“尝胆眠薪”。清代戏曲作家孔尚仁《桃花扇》第十六出∶“不共天仇,从此后尝胆眠薪休忘。”
亦作“勾践胆”。南宋文学家汪藻《己酉乱后寄常州使君侄》诗之二∶“方尝勾践胆,已补女娲天。”
亦作“尝胆”。唐代诗人杜甫《夔州书怀四十韵》“即事须尝胆,苍生可察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