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衣无缝”语出唐代牛峤《灵怪录·郭翰》∶“徐视其(织女)衣并无缝,翰问之,曰∶‘天衣本非针线为也。’”

唐朝,太原有个名叫郭翰的读书人,为人正派,气度不凡,能诗善画,性格诙谐。很受时人推崇。

某年盛夏的一天晚上,天气异常闷热,郭翰便搬了个竹床到院子里去睡。他仰望天空,只见长天如碧,白云舒卷,明月高挂,清风徐来,满院飘香。突然,他发现天空中有一位绝代姿容、光彩照人的美丽女子带着两名侍女飘然而下,微笑着站在了他的面前。郭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,但那确实是一个女子,身穿五彩衣裙,散发着淡淡的诱人的香味。郭翰连忙整理衣衫,跪拜参见。“你该不会是天上的织女吧?”郭翰问,“我是王母娘娘的织女。”仙女回答说。郭翰问∶“你从天上来,能谈谈天上的事情吗?”仙女说∶“天上四季如春,夏无酷暑,冬无严寒;绿树常青,花开不谢;枝头百鸟合鸣,水中游鱼可见。没有疾病,没有战争,没有赋税,总之,人间的一切苦难天上都没有。”郭翰说∶“天上那么好,你为什么还跑到人间来呢?”仙女说∶“亏你还是个读书人。你们的前辈庄周老先生不是说过‘在栽满兰花的屋子里呆久了,也闻不到香味’的话么在天上呆久了,难免有些寂寞,王母娘娘体谅我,恩准我下凡人间,以解胸中的忧愁。我一向非常羡慕您的人品和风度,所以,愿意与您结为夫妇。”

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桃花运,郭翰又惊又喜,说道∶“我一介凡夫俗子,怎敢痴心妄想有你这句话就够了。”织女听后,笑而不语,命那两名侍女布置新房,她和郭翰恩恩爱爱,共度良宵……

当天快亮时,织女先告辞离去。就这样,一连几夜,准时来和郭翰欢聚,两人之间的感情进一步加深。郭翰问“听说有一种药,人吃了可以长生不老,你知道哪里有?”仙女说∶“这种药人间没有,天上到处都是。”郭翰说∶“既然天上多得很,你该带点下来,让人们尝尝有多好呀。”仙女说∶“带是带不下来,天上的东西,带到人间就失去了灵气,不然早让秦始皇、汉武帝吃了。”郭翰说∶“你口口声声说来自天上,用什么证明你不是说谎话哄人呢?”仙女让郭翰看她的衣服。突然,郭翰发现,织女的衣服没有缝纫的针脚,感到很奇怪,就问∶“你的衣裙怎么不用线缝呢?”织女说∶“我是天上的神仙,神仙穿的都是天衣,天衣本来就不是用针线缝合的,所以就不会有缝的痕迹了。”

一天夜里,织女泪流满面,紧握着郭翰的手,说“王母娘娘赐我到人间的期限就要到了,从此以后,你我天各一方,永无再见之日了!”郭翰听后,伤感万分。两人执手相对,泪眼朦胧,直至天明。织女说∶”到明年的某日,我会托人带信给你。”说完,飘然而去。

转眼到了第二年,郭翰果真收到了织女的侍女送来的信。满纸都是清丽之词,思念之情,信末附诗二首∶“河汉虽无阔,三秋尚有期。情人终已矣,良会更何时?”“朱阁临清汉,琼宫御紫房。佳期情在此,只是断人肠。”郭翰感动,当即回赠二首∶“人世将天上,由来不可期。谁知一回顾,交作两相思。”“赠枕犹香泽,啼衣尚有痕。玉颜宵汉里,空有往来魂。”从此以后,织女再无音信。

“天衣无缝”比喻事物浑成自然,细致周密,无痕漏可寻。清代小说家曾朴《孽海花》第五回∶“唐卿兄挖补手段,真是天衣无缝。”清代诗人王士祯《池北偶谈》卷十三∶“其章法之妙,如天衣无缝。”现代作家林语堂《红牡丹》第二十二∶“这全靠工夫和训练。有时候你辛辛苦苦写一篇东西,看一看,才知道是二流或劣质的作品……天衣无缝实在太难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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